没有翅膀的天使 14

Chapter XIV


那天，秀茵很守信用的在停车场，站在在中的车边等着他。在中把她载到自己家，亲自给她下厨。两个人很快乐的用了晚餐，有说有笑，气氛明显比上次轻松多了。他们的关系，也因此更进一步了。

另一边厢，在沙发上躺着的有天，翻来覆去换了很多个坐姿，就是浑身不自在。他觉得心里塞着好大一快杂物，闷得快要窒息了。一直瞧着门口的方向，满心期待着听见俊秀茵锁的声音，可是又希望秀茵在那边呆久一点。

原来，亲手把秀茵送到别人身边，是这样的感觉。

晚上，在中送秀茵到公寓楼下，就离开了。秀茵开了门，习惯性的把手移到电灯开关上，按下。客厅中央的灯亮了，却忽明忽暗地闪着，一会儿，灯泡伴着微微的“啪”一声暗掉了，客厅里黑漆漆一片。灯泡居然烧掉了，秀茵摸黑沿着墙壁走到饭厅，开了那里的灯。仅有的一盏白灯勉强地照亮着客厅。

『有天，你在吗？』秀茵理所当然的叫出有天的名字，左顾右盼地在昏暗的客厅里找着有天的身影。

有天突然出现在秀茵后面，拍拍她的肩膀，把秀茵吓得跳起来。有天扁着嘴说，『我还以为你有了金在中就不要我了。』

『怎么会。说起来，在中的厨艺真是非一般的好啊……』秀茵定了定神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有天说，『等等，有天你吃醋哦？』

有天愣了一下，急忙摆着手，『没有。』

『还说没有，明明就是。』秀茵一看有天否认的样子就乐了，哈哈的自顾自地笑着，跳到有天面前指着他打趣的说，『小气鬼！』

有天竟然没有笑，表情很严肃。他把秀茵的手按下来，神色凝重的问，『秀茵啊，在中和允浩两个，你喜欢哪个比较多？』

秀茵听了这问题，本来还笑得很灿烂的脸突然一沉，别开脸抿着嘴没说话。半晌，她的眼睛却看着别处，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，『在中是在中，允浩是允浩，没什么好比的。』

她看了有天一眼，眼神是落寞的，里面包含了太多有天看不明白的情绪，补了一句，『况且，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同时存在。』

为什么偏要在这时候提起他呢。秀茵慌乱地甩去在脑力翻腾的记忆，却发现竟是如此艰难。

有天没答话，只是定定地直视着秀茵的眼睛，虽然秀茵依然看着别处。有天却还是接着问，『那在中和我，只能选一个，你选他还是选我？』

秀茵转过头看着有天，皱起了眉头，生硬地回答，『我不想选。』

『为什么？』有天并没有放弃追问。

秀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昂着头带着责备的语气说，『我才要问你，为什么要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，你吃醋吃上脑了你。』

有天没有反驳，咬咬嘴唇，其实他也不懂为何这样愚蠢的问题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。他幽幽地转身走了，秀茵看着他的背影，又开口把他叫住。

『有天，』秀茵停顿了很久，吸了一口气，『你对我来说，是很重要的存在。』

有天伫立在原地，没有移动也没有回头看，就这样站着。他还想听，想听更多。

『在中和你不一样，我和他还有我跟你之间的情感关系是截然不同的，我希望他能在我身边，我也不想失去你。为什么非要我选呢？』秀茵的声音是颤抖的，想必又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。

有天转过身，向秀茵走去。看到这样的秀茵，有天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。因为自己自私地想要得到确认，而不得不勾起那些不堪的回忆，让秀茵如此难受。轻轻地把坐着的秀茵拥进怀里，让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，即使知道她无法听见自己的心跳。他抚着秀茵的发丝，像安慰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，下巴触到秀茵柔顺的发丝，『可以了秀茵，我知道了。』

秀茵静静地靠着他，声音很轻，『那以后不要再问我这种选来选去的问题了，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。』

两个人，就这样拥抱着，许久。然后，有天在秀茵身旁坐下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，这种安静真的很和谐，很美好。

直到秀茵指指坏掉的灯，试图用撒娇来制服有天，『有天啊，灯泡坏了，帮我换一个。』

有天摊开手，秀茵还一副懵懂的样子，有天忍不住吼着，『你不给我新的灯泡我怎么换啊！』

秀茵“达达达”地跑去找来了一个替换的灯泡，递给有天，有天站在椅子上，把烧掉的灯泡小心翼翼地拆了下来，换上新的，再吩咐秀茵开灯。

灯亮了，秀茵正欢快地说着谢谢的时候，有天突然跑去关了开关，再次站到椅子上重复了和刚才一样的动作，把刚换上去的灯泡又拆了下来。

秀茵看着忙得爬上爬下的有天，莫名其妙地问，『你干什么？』

有天把灯泡抛给坐在沙发上的秀茵，『呐，你自己换上去，你总不能常常这样依赖我吧，不然以后要怎么一个人生活。』

『也对。』秀茵点点头，傻傻地看着手里的灯泡，觉得有天说得有道理。

秀茵站到椅子上，学着有天把灯泡换上，突然从刚才有天的话里领悟了什么，『有天，你有一天也会离开秀茵的对吧。』

有天被秀茵的问题吓到，即使不愿意但还是老实的说，『是啊。』

秀茵的手停了下来，转过头看着有天，着急地问，『什么时候，你什么时候会离开。』

『当秀茵……不再需要我的时候。』有天的声量越来越低，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
『那你走的时候，可不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，至少我能说声再见。』这要求不算很过分，秀茵想。他再也不愿意，让身边的人没道别，没留下半句话就走了，就像允浩一样。

他可知道，他那样离开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狠心。

有天给了秀茵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，『我答应你，绝对不会无声无息丢下你走掉的。』

秀茵也笑了，皱皱鼻子指着有天说，『有天，你说了算数。』

秀茵换好了灯泡，跳着去开了灯，还示威地看着有天摆出一副“你看你看，这是我修好的”的样子。

有天不理她，歪着头想了一下，提出了一个建议，『这样吧秀茵，我们来玩个游戏。』

『什么游戏？』秀茵一听到“游戏”这两个字就立刻来了兴趣。

『从明天开始，你试试看一个星期不要叫我帮忙。只要你不叫我，我都不会出现。』有天笑着说。

『有天你真的很懒……开玩笑的，好啊好啊，我接收你的挑战。』秀茵居然很兴奋，真把这当成游戏来看。

『成功了有奖励。』有天想要以利诱来作为推动力。

不愧是蓝秀茵，立刻就上当了，瞪着眼睛扑到有天面前问，『真的啊？什么奖励说来听听。』

有天奸诈的笑了笑，挤弄着眼睛对秀茵说，『奖励就是……我把金在中送给你。』

秀茵对这答案很不满意，不屑地瞧着有天，『人家又不是货物。呐，我看穿你了有天，你又想使诈。』

有天耸耸臂，还是微笑着，桃花眼弯弯的，『我说真的，游戏明天开始。』

『我一定会成功的，喂，你准备好你的奖励……』自信全写在秀茵脸上。果然，她依旧是一个好胜的家伙。